眼前这羊角辫小姑娘也就十三岁,十三岁的凝气境七层,想到这,王炎头皮有些发麻,心中深受打击,要知道自己都快十七岁了......,还只是一个淬体铜皮期的小武者,人比人真得气死不成!
当然王炎还只是修行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而人家却是从小就修行,两者不可同一而论。
但还是不得不说,这小姑娘的天赋,当真是妖孽至极啊!
不过听到秦婉儿说自己不会战斗,王炎脸色便是有些古怪了,如此妖孽的天赋,居然不会战斗......
这就是,一门开一扇窗关?
想来应该是因为她的时间都用在了炼丹和绘制符箓上面吧?
瞧见王炎露出这种表情,秦婉儿的小脸蛋瞬间变得更加红彤彤,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从手中的玉瓶之中倒出了一颗鹌鹑蛋大小的赤色丹丸,然后递给王炎,说道:
“王炎大哥,给,这是你的战利品。”
王炎一愣,道:“婉儿这颗赤丸是?”
“这是小铁蛋的兽丹。”
秦婉儿解释完,又添了一句。
兽丹百年为赤、千年为黄、万年为绿、十万年为青。百年为玄兽;千年为魔兽;万年为魂兽;十万年为异兽。
王炎心中了然,眼神有些炙热地看着手中的这颗赤色丹丸,在经过秦婉儿的告知后,他明白这颗百年兽丹之中,蕴含着浓郁的元气,是可以助他炼体的宝物,心中不禁欣喜。
“谢谢婉儿。”
虽然是自己将铁甲兽给打死,但是没有秦婉儿的丹药和符箓帮助,自己也只能逃命,更何况后面还是眼前这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炼化铁甲兽,这才能取出兽丹。
秦婉儿闻言,露出可爱的笑脸,忽地她脸色一变,手腕上带着的银色手镯湛湛发光,心中暗道不好,肯定又是爷爷发现自己私自乱跑,在找自己了,若不赶紧回去,肯定又要禁闭了,于是忙对王炎说道:
“王炎大哥,婉儿在玄符山修行,日后你有空的话,可以来玄符山找婉儿玩哦,但是现在婉儿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拜拜!”
话罢,秦婉儿对着王炎挥了挥手,旋即转身在自己的脚上贴了两张符箓,正欲离开时,王炎急忙叫住她。
婉儿回过头来,问道:“王炎大哥,还有什么事么?”
王炎指了指羊角辫小姑娘怀里一脸享受的小家伙,微微一笑道:
“婉儿,那个,这只小白鹿是我的小伙伴。”
“啊?”羊角辫小姑娘一脸惊诧,嘴张得半开,可以塞进鸡蛋,“我还以为小白是后山的林间小鹿呢?”
王炎道:“我跟小白朝夕相伴很久了,他一直都是我带大的。”
“这样么?王炎大哥给。”
尽管羊角辫小姑娘一脸不舍,但还是将小白鹿给抱起,但是这小白鹿真是哪里舒服哪里待,被羊角辫小姑娘抱起之时竟是一脸的茫然,它原来睡着了。
“小白,走了,别麻烦婉儿了。”
王炎轻声呼唤,可是小白鹿竟只是看了他一眼,登时口中低吟几声,然后摇了摇头,最后头一歪又倒在羊角辫小姑娘。
王炎脸色一黑,这是嫌弃起他来了,得,跟着我受罪,你享福去吧,于是挤出笑,对着羊角辫小姑娘说道:
“既然小白喜欢婉儿,那就麻烦婉儿帮我照顾小白一段时间,日后若有时间,我会去看你的,小白听见了吗?”
从后山回到杂役院,王炎来到了食堂,准备吃晚饭,刚走进食堂,王炎就发现食堂里面有一大半的杂役弟子的目光齐齐落在了他的身上,这些杂役弟子有的对他露出和善的笑容,有的脸上则是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表情。
王炎对着那些对他露出和善笑容的杂役弟子点了点头,便准备去排队打饭,这时一道冷喝声在他的身后响起,最终传进他的耳中。
“王炎,你这个废物,给我站住!”
闻言,王炎眉头一皱,这声音他很是熟悉,是养药峰杂役院的“三恶人”之首——郭冬的声音,他心下知道,麻烦又来了。
王炎豁然转身,正眼都没有瞧郭冬一眼,只是斜瞥了他一眼,旋即便将目光放在了郭冬左侧身前的一位赤衣男子,他顿时瞳孔一缩。
这名赤衣男子正是管理着杂役院三千杂役弟子的胡管事。胡管事大约四十几岁,一副中年男子的面貌,身材不高但却很是肥胖,满脸的横肉,与他距离远一点,连他的眼睛都看不见。
王炎一看见胡管事这幅模样,就知道,肯定是郭冬许诺给了他好处,因此现在与此前不一样,今天的胡管事满脸红光,精神抖擞。
在养药峰,胡管事除了管事这个职务称号之外,还有一个大名鼎鼎的外号,胡扒皮,因为一旦哪个弟子得罪过他,那就惨了,最不济都要被他给扒下一层皮。
胡管事身旁,此时“三恶人”正恭敬站在一旁,满脸冷笑地看着王炎,心中想到:现在看你这个废物还能不能打?
一旁见到胡管事以及郭冬三人的杂役弟子,眼中都露出了深深的忌惮以及怨恨,这四人平时可没少剥削他们,可却只敢怒不敢言。
不管是在修真界还是世俗界,只要你没背景,没身份,没实力,那么就只有挨打受累的份,最后在岁月这把火下沦为灰烬。
“果然,我说的不错,王炎敢打“三恶人”,郭冬怎么可能会放过他,现在王炎估计死定了......”
“哼!胡扒皮只会欺软怕硬,还不是想借这个机会攀上郭冬那名外门表哥的背景,谁都知道郭冬那位表哥定然是未来的内门弟子。”
“是啊,那可是七品天赋的天才弟子,胡扒皮怎么可能错过。”
“没错,当初我们养药峰有个杂役弟子敢反抗胡扒皮,直接被他陷害给逐出宗门,哎,王炎怎么当时就不知道忍忍呢?”
“小声点,别说了,不然等下胡扒皮解决完王炎,你也少不了脱一层皮。”
胡管事四人走向了王炎,当即将快走到王炎面前时,胡管事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根玄尺,看着面色平静的王炎,胡扒皮的眼神淡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
“王炎你这个废物,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长老管理的杂役院寻衅滋事,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管事长老吗?!”
“来了我养药峰杂役院,那就归我管,就得遵从我的规矩,你在我的地盘打人,王炎你这个废物,你说说,这事怎么解决?”
王炎还未回答,胡扒皮身侧的“三恶人”之首的郭冬狞声说道:
“胡叔,跟这个废物还废什么话,直接把他打残,然后丢下东海,他这么一个废物,宗门又不会过问,再说我哥现在是外门弟子,区区一个杂役弟子死了,又如何掀得起什么波浪。”
一想起前几天被王炎这个废物给打了一顿,郭冬这心里就难受得很,平日里趾高气昂惯了,这口气,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咽下去,必须将王炎这个废物付出代价,才能舒心,才能找回自己在杂役院的威风,才能稳固自己的地位,要不然以后还不得造反了?!
王炎眼神平静地看了一眼郭冬的身影,然后将目光落向胡管事,沉声道:
“胡管事不分青红皂白,就来这里强行问罪于我,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大胆,人证物证俱在,王炎你这个废物还敢狡辩?!”
胡管事脸色一板,抬起手中的玄尺指向王炎,呵斥道。
“哼!”
“郭冬三人欺压同门你不管不问,现在这三个臭名昭著的恶人,欺凌我不成,反被我教训了一顿之后,你听信这三人的一面之词后,就断定我有罪,难道我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都能算罪不成?”
“敢问胡管事,我之罪,从何处来,我又有何罪?!”
王炎一字一顿道,口吻平静,但是双眼之中却逐渐亮起寒光。
“不得不说王炎你这个废物,修行没有天赋,但是口齿却是很伶俐,但是今天,就算你说破了天,也不能改变你殴打同门的事实。”
“我已经问清楚了,就是这个一回事。”
胡管事冷笑说道:
“而且,你一个小小杂役弟子,竟敢顶撞本座,以下犯上,仅凭这一条,便可将你逐出宗门。”
王炎心中怒火中烧,但却笑道:
“这么说,胡管事这是要以势压人,强行定我之罪了?”
闻言,胡管事突然笑了起来,下一刻,郭管事眼神讥笑,他伸手一指自己胯下,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道:
“王炎,我也不难为你,若今天你从我们四人的胯下钻过去,然后再给我们四人一人磕三个头,然后低头认个错,我以天道起誓,保证今天只废掉你的一只手,绝不会伤你性命。”
“王炎,你看如何,本座这要求不算过分吧?”
话音落下,胡管事便期待地看着王炎,等待着他跪地磕头认错,最后再从他胯下爬过去,这样一来,自己的权势又能到达一个层次,今后在杂役院之中,谁还敢忤逆自己?想到这,胡管事乐开了怀。
不过,下一刻他便笑不出来了。
因为王炎显然不是那种可以让人随意揉捏的人,更何况,这不是商量,这是赤裸裸的欺辱。
不惹事,不怕事,是王炎一直以来为人的标准。
“废物,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
另一边,以胡管事为首的三大恶人正在冷笑地看着王炎。
“老匹夫,你狗仗人势,安敢如此欺我?!”
王炎缓缓地抬起头,直视着前方四人,寒声问道。
“放肆!”
听到王炎的话,胡管事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自从他来养药峰担任杂役院的管事长老之后,还从来没有一个杂役弟子敢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老匹夫,而现在王炎却做了,这让他感觉到自己脸面无光,感觉到自己的威严正在一步步地丧失。
而且,王炎还说他狗仗人势,他当然是狗仗人势,倚仗的就是郭冬的那名拥有着七品天赋的外门表哥,未来的内门弟子的势。
敢骂他狗仗人势,无疑是踩到了他的痛处。
若今日不教训这个天杀的杂役弟子,自己还如何统领杂役院?!
不过他为了彰显自己的心胸宽广,强行将自己的怒火镇压,说道:
“王炎,本长老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跪地磕头赔礼道歉,然后再主动承担未来三年的药田养护,我可以原谅你的无礼!”
“否则,后果自负!”
这样的话说出口,王炎脸上的血愈发浓郁。
后果自负,什么后果?
活着也要受辱,活着也是行尸走肉。
今日若是忍了下来,那日后谁都要来踩上两脚。
“废话少说,如此欺辱我,我绝不低头!”
“宗门之中能审判我的,只能是宗门执法殿,还轮不到你!”
王炎双眼划过一道寒芒,双拳捏出咔咔的声音,旋即朗声开口。
武者可以被毁灭,但绝不能低头。
“好,好,好!”
“好得很!”
胡管事怒极反笑,说道:
“但是你也别忘了,现在你是在本座的管辖之下,按照宗门的规矩,本座有资格先将你抓起来,然后交由执法殿。”
“现在,束手就擒!”
就算他有人撑腰,却也不敢违背宗门的规矩,但是先将王炎给抓起来,关入地牢之后,最终能不能活到宗门执法殿审判的那一天,谁又知道呢?
说罢,胡管事气沉丹田,元气从他的丹田气海之中如怒海狂涛般滚滚而出,旋即他旋转了手中的玄尺,这是杂役院管事的象征之物,也是他的武器,现在却沦为对付杂役弟子王炎的战器。
只见他脚步一蹬,身形朝着王炎激射而来。
“凝气六层!”